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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谦(林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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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张谦
 
作者:那日松  发布时间: 2009-11-10 10:00:15
 
 


  2009年11月4日上午,突然接到李玉祥发来的短信:张谦于今天早晨9时去世。


  这是个让人悲痛而震惊的消息。又一个才华横溢的好兄弟走了。


  而他只有51岁。


  张谦,对不起,一直想着要去看看你,但总是没有付诸行动,因为我一直觉得你能扛过来,前一次看到你,你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说话还是那么轻松而幽默,我还以为你能成为一个抗癌英雄呢。


  和张谦的相识应该缘于李玉祥,大概是在1996年,李玉祥来北京工作,我介绍他认识了赵铁林,他介绍我认识了张谦,从此,我们几个便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张谦虽不是摄影圈中人,但他对摄影的感觉却极其敏锐和独特。他在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艺术史,但他谈的最多的却是摄影。那时的他偏爱“民俗摄影”,喜欢远行,推崇那些经典的老摄影家和老照片,还自己配了相机,记得他主要用的是富士645,好像有好几台,他还自己建暗房放大照片。至今我对他那时的一些影像还记忆犹新,因为有些照片确实隐约闪现出某种张谦所崇拜的那些古典大师们的光彩。


  张谦那时跟我一样也属于“云南迷”,而且我们共同迷恋云南的一个地方——怒江,不同的是我只是总说要去,而张谦从1996年至2001年,却5次进入怒江和高黎贡山,并且最终完成了《福音谷》这本惊世骇俗的图文一体的“影像小说”。


  张谦那时给自己取了个笔名“林茨”,后来好像他所有的文章和出版的书籍用的也是这个名字,所以很多人知道“林茨”,却不知道“张谦”。1999年底我在《大众摄影》做“西藏专辑”的时候,特别约张谦写了一篇文章——《西藏:在视觉上的诱惑力已不存在》,那大概是张谦第一次在专业摄影杂志上发表摄影批评文章。从那时起,我也相信,张谦早晚一定会成为中国最优秀的摄影批评家。


  2000年春节,《大众摄影》组织了一次“米脂的婆姨”拍摄活动,张谦也跟我们一起去了,回来后在《大众摄影》上发表了《“注意力经济”与村姑李萌》这篇文章,“林茨”这个名字开始在中国摄影界引起关注。


  90年代末到2001年左右,是“地理杂志”和“图文书”最为流行的时期,我和张谦、李玉祥受河北教育出版社之约,一起策划了“小城故事”系列图书,勤奋的张谦自己就写了两本——《福音谷》和《百褶裙》。那时我们还一起策划成立了一个以策划图书出版为主题的工作室——“普兰工作室”,“普兰”的意思来自于我们都非常向往的西藏普兰,另外就是“普兰”也是我们三个人共同喜欢的颜色。非常有意思的是,当时我们还印了名片,设计了“LOGO”,我的名头好像是“编辑总监”,李玉祥是“摄影总监”,张谦是“策划总监”。


  2001年我加入《摄影之友》杂志,后来几年经常往返于北京和广州,和张谦的见面的机会少了,只知道他仍然经常“远行”——足迹遍布云南、四川、贵州等地。张谦从来不说自己是个“摄影家”,他一直自称是个“摄影者”,一个能够把照片拍清楚并且让被摄者满意的“摄影者”。


  记不得是哪年了,好像是2005年或者2006年,张谦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中国艺术研究院领导希望他接手《中国摄影家》杂志,他在犹豫,问问我的意见。我说太好了!你非常适合做这本杂志,千万别犹豫!后来,张谦主持了《中国摄影家》的改版,策划了很多精彩的“老摄影家的专题”。张谦主编期间的《中国摄影家》杂志,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堪称《中国摄影家》最有价值的一个时期。——而这时的张谦已经被查出得了“癌症”,他是带病主编了这两年的《中国摄影家》。


  2005年,我加盟《PHOTO》(中文版),跟张谦约稿,他很快给我发来了《摄影与绘画》一文,这篇精彩的文章发在“试刊一号”上。


  这几年的张谦一直被“病痛”折磨着,但他对外展示的一直都是阳光而健康的一面,以至于我以为他已经渡过了癌症最痛苦的时期,直到突然接到他去世的消息。


  今天晚上,我重新拿出《福音谷》,翻开扉页,张谦用圣经《诗篇》第一百二十六篇作为这本书的起始:


  ……


  流泪撒种的,


  必欢呼收割。


  那带种流泪出去的,


  必要欢欢乐乐地带禾捆回来。


  ……


  冥冥中,仿佛是一种预言,多少年之后,张谦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的“福音谷”,而一切其实都那么自然。

 
(新闻来源:博联社)